“一扇一扇紅窗花，映出一代好年華。老輩的囑咐兒女的愛，紅紅火火暖萬家……”歌謠聲中，新年已款款走來，一路紅紅火火的窗花貼在窗戶上，像燃燒的火焰，照亮了古老的民俗，映紅了故鄉的年味，也勾起了我對外婆的回憶。
　　外婆心靈手巧，是故鄉有名的剪紙藝人。她剪紙時神情專注，目光柔和，先是不急不慢地把一張紅紙多次對折后，然后拿起剪刀，“咔嚓咔嚓”幾回合，隨著紙屑紛飛，一尾金魚掙脫束縛，在外婆的手中游動起來。“給我！給我！”我興奮地嚷著。一接到外婆的金魚，我就把金魚攤開，雙手舉著模仿魚游動的姿態，驕傲地邊走邊游，馬上吸引了小朋友的注意。
　　外婆的剪紙不局限動物，也有“喜鵲登梅”“吉祥喜慶”“豐年求祥”“五谷豐登”“人畜興旺”“連年有余”等主題，內容上多以喜慶、吉祥為主調，兼有避邪鎮災的內容。街坊鄰里都知道外婆精湛的手藝，每有喜事，都要請外婆剪一些作品。外婆只要有時間，從來不拒絕，有時還倒貼紅紙。
　　在外婆的耳濡目染下，我對剪窗花產生了莫大的興趣。有一次，趁外婆不在家，我拿起剪刀，模仿外婆的姿勢對著紅紙咔嚓咔嚓，攤開一看，是個四不像。我沮喪不已，恰巧外婆回來看到了。她沒有責備我，而是再給我一張小紅紙，囑咐我要小心點，別剪到手。外婆說：“剪窗花，要心靜，更要心有窗花，沒有反復觀察和練習，是剪不好的。”或許是我太笨的原因，我總是學不好剪窗花，但這并不影響我對窗花的喜愛。每年過年，一到外婆家，我總是央求外婆剪窗花，貼窗花，把年味貼得紅紅火火，溫暖著寒冷的季節。
□王曉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