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玉毅
書是人的另一雙眼眸,以書為眸,以筆為眼,可以看蒼穹、覽滄海。譬如人得了近視眼,書本即為良方,可以矯正近視的毛病,讓人能看得更遠一些。
未讀書前,你的視野里只有一個村莊、一個鎮子;但是有了書,你可以看到一個省、一個國家發生的事情。
有意思的是,這種距離不僅體現于空間,還延伸至時間的范疇。眾所周知,人生其實是很短暫的,一個人活得再久也不過在這人世間呆個百十來年光陰。
就算天天瞪著眼珠子目不轉睛地看,一百年也只能看一百年間發生的事情。但是有了書,人們可以上下五千年縱情閱覽。這差距,不是一般的大。
當然,讀書的好處不止今天如此,在古代亦是一樣。民間有句諺語,叫作“秀才不出門,便知天下事”。連遠門都未曾出過的秀才卻知道天下的大事與大勢,只因這天下事都藏在那書本里頭。
想來,傳說中那只坐井觀天的青蛙是不看書的,那位望洋興嘆的河伯也是,不然也就不會貽笑大方了。有了書,深居內陸的人可以看見汪洋大海,井底的青蛙也能看見廣闊天空。
在書中,每個人都是千里眼、順風耳,都有大神通,古人的學識,今人的科技,都能為我們所用。在書中,庾亮、鮑照、李白、杜甫、蘇軾、秦觀,不同時代的詩人詞人都可以成為朋友。在書中,我們除了可以遇見每一位神往的古人,與他們談古論今,也可以看見每一道想看的風景。
看看山,看看水,看看草場……現實生活中,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牽絆和束縛,雖然心向往之,能去的地方十分有限,但是有了書,就可以打破這種僵局。只需打開書本,我們隨時都可以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
即便是盲人,也能借助這雙眼眸,瞧見世間萬物。鳥雀、蟲魚、藍天、白云,聽著著書者的講述,腦海里便會浮現出栩栩如生的畫面來。盲者不盲,這便是書的魔力了。
不同的書厚薄不同,深淺不同,如果說書是眼睛的話,讀什么樣的書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著人們視物的距離,換而言之,我們從一個人看什么書也能大概地推測出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。
讀書又與寫字密不可分。不過,此處的寫字并不是指狹隘的書法藝術,而是一種統稱。記筆記、做文章都可稱之為寫字。在看書、看世界的過程中,我們把某一時、某一刻的所思所感記錄下來,雖是瑣碎文字,待將來想起的時候卻可以憑之見到思想的原鄉,也可以對未來進行合理的想象。
一言以蔽之,書為眼眸,可以思接千載,視通萬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