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開家鄉繼續革命
馬頰河罷工失敗后,1934年4月25日,我到泰安大汶口,第二天到華寶煤礦,下井為苦工。我團結工人,領導了為工人增加工資的斗爭,取得了勝利。在領導第二次斗爭失敗后逃出,12月到唐山與武同心、范喜洋到宋哲元部隊當兵。在軍隊我利用不同場合秘密作宣傳組織工作,介紹張棟臣、勞洪林等加入了共產黨。
1936年7月,我到軍官學校學習,與數名同志乘機活動,執行黨的使命,秘密開展地下黨組織活動。
參加抗日戰爭
1937年7月7日,日本鬼子在蘆溝橋燃起了殺人的火苗,我部進行自衛還擊,7月12日我部隊在通州響應,殺死鬼子千余,踏碎偽警和賣國政府駐地,可在蔣介石不抵抗政策的指示下,敵人把我們萬余人打亂,我部終于被敵人包圍了,我帶領七十余士兵向南沖,忍饑挨餓到楊柳青,又被日本鬼子包圍打散了陣,我們的重型武器投入河,戰斗員投降的投降,死亡的死亡,我獨自化妝逃出,到滄縣我被扣下,說明經過后發給我路費回家鄉慶云縣。
1937年9月,我病好后,在縣里參加抗戰,進行武裝組織工作,收集民槍,時任抗日自衛隊中隊長,每日訓練民兵,開展游擊生活。自肖華司令員到達冀魯邊,自衛隊改編為八路軍。
1939年7月,我調縣任擁優委員會主任,兼監印收發、校對工作,每日背著公章滿田野村莊跑,身上長了瘡,因睡覺時合衣而臥,所以身上虱子多、泥土多,但從不說苦,每日行程一百多里是家常便飯。
獄中斗爭
1940年11月,我兼四區文教助理員,每日與縣大隊除奸團在一塊兒。一次,我經過本村時,被日本憲兵特務頭子陳甲林捕去。
11月27日晨飯后,敵人將我提訓到憲兵隊,用鞭子亂打了一頓,接著把我撞倒在地下,用皮鞋亂踏,打的我口中出血,昏倒在地,不懂人事了。
11月29日我被二次提訓,日本高橋(駐慶云據點的日本隊長)親自提審,把我弄倒在地,腳踢、鞭打、水潑、折磨的我奄奄一息。
12月6日我被三次提訓,敵人給我下鐐,我認為到了流盡最后一滴血的時候了,我堅決不投降,我拜托難友給我們復仇,并托他們告訴我的母親不要為我的死而難過。我唱起了《東方紅》的歌,漢奸看著我直笑,說:“范廷俊,你瘋了嗎? ”憲兵隊押著我,未出慶云西關,到了三孔橋(槍殺革命者的刑場),又押我回到憲兵隊。
經過六個月的酷刑,1942年4月,敵人把我和其他十四人解往滄縣,又轉解北京——北新橋北炮局胡同,門牌17號,外籍犯人收容所(即清朝的刑部),讓我蹚了三年的腳鐐。當時難友同志們(共產黨員)對我們新入獄的難友給予親切照顧,想盡辦法安慰我們,鼓舞我們團結起來與監賊們作斗爭。那時獄中的難友,不是病死,就是治死,再就是餓死,過年時監獄才叫我們吃了一頓喬麥卷子。 1944年3月,我期滿出獄,時年三十三歲。
抗戰到底
出獄后,我身體虛弱到極點,步行不過二里,眼往前看不過十步。 3月14日到家,見我母親,她兩眼近瞎,愛人病疾不起,只有幾個小孩圍著我看,相認不敢說話。 28日,王道和專員和李廣文政委在張培元村對我進行了安慰,叫我好好養病,并派專人給我治療病癥,每日打針三次,給我麥子20多斤,北海幣3000元。在家中每日躲在地中暗洞養病,好防止鬼子的“掃蕩”和東部“六旅”、西部漢奸的襲擊。勝昆侖區長常來看我,問寒問暖。
1944年8月,我的身體漸漸好了,上級調我到清河區學習,此時,慶云四區,東有無棣六旅張子良(國民黨頑軍六旅),西有慶云的漢奸特務,他們相互勾接,經常到農村燒殺搶掠,害得群眾整日東跑西藏,該區的財政助理劉奇、張振華被特務捕去,劉奇被六旅槍殺,財政工作缺人手,慶云縣委書記劉忠叫我暫不去學習,在四區堅持工作。于是,我留在了四區。該區區委書記李晶,區長勝昆侖、張子剛。我每日帶領手槍隊30人,到處活動,進行靈活機動的游擊戰術,活躍在田野村莊、溝旁地洞,直至取得抗日戰爭的勝利。
李玲玉整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