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李書香

以前，有戶人家對燕子非常愛護。這家的主人認為，燕子不住愁人家，也就是說憂愁的戶，燕子是不去住的。如果一個戶住上燕子，則是興旺發達、富裕和睦的象征。

燕子不過三月三，每年的二月底，燕子就從南方飛來。不久就入戶認家，叼泥、壘窩、銜草、產卵、孵卵、育雛等。

這家的主人看到燕子進了家，格外高興。屋里打掃干凈，在燕子做窩的脊檁上釘上木板，讓燕子早來筑窩。每天早晨和夕陽落山的時候，燕子在院里石榴樹上唱歌，主人聽了心里感到十分舒暢。

初夏時，幼燕已破殼而出，不幾天，幼燕的頭就能伸到窩的前沿，等候燕媽媽叼食來喂它，那嚶嚶的叫聲，讓人頓生愛憐之心。

有一天早晨，主人看見有一只小燕趴在墻角里。他上前拿起一看，原來是小燕子不小心從窩里掉下來，把腿摔折了。他急忙到屋里拿來線、布條和南瓜籽。把南瓜籽嚼爛，敷在小燕的傷腿處，包上布條，纏上線，又將小燕子送回窩里。十多天后，小燕子的腿痊愈了，歡快地飛出了窩。這家主人感到十分欣慰。

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，主人看著藍藍的天空，這時有一只燕子飛來落在院中的石榴樹上，看上去似曾相識。那燕子昂著頭，婉轉地鳴叫著，突然飛過來朝他跟前丟了一個什么東西。他低頭一看，原來是一粒冬瓜籽，他彎腰拾起來的功夫，燕子已經飛走了。他在院子里找了個空閑地，把這粒冬瓜籽種上，不久之后，那里長出一棵冬瓜苗，秋天結了一個像水桶那么大的冬瓜。這一天，他用力將冬瓜搬進屋里，切開一看，喜出望外地發現，里面居然是一堆白花花的銀子。

村子里有一個懶漢，是這戶人家的鄰居，好吃懶做，游手好閑，過著貧寒的日子。他看見鄰居過好了，有點眼熱，就前去打聽。鄰居也不避諱，就把救燕子得銀子的事告訴了他。

第二年春天，懶漢看到自家的燕子孵出了雛燕，就每天盯著看，盼著掉下來一只摔折腿。日子一天一天過去了，可小燕子一只也沒掉下來，他急了，拿桿子一戳，有只小燕子掉到了地上。他上前一看，小燕子一條腿摔折了。他高興地嚼爛南瓜籽敷在小燕子的傷腿處，也包上布條，纏上線，將小燕子送回窩里。十幾天以后，小燕子出窩飛走了。

又過了一年，春天來到了，陽光明媚，懶漢急切地盼著那只燕子歸來。

終于有一天的早飯后，一只燕子飛來落在他家的小樹上鳴叫，他興奮地走過去，聽到啪的一聲，低頭一看也是粒冬瓜籽，他也找地方把冬瓜籽種上。

讓他高興的是，秋天也結出了一個大冬瓜。估摸著冬瓜熟透了，懶漢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，激動地把冬瓜抱進屋里切開，結果里面不是銀子，而是一堆臭狗屎，臭氣熏得他倒退了好幾步，險些摔倒，好幾天吃不下飯去。

有一天，他在街上走，被磚頭絆倒了，膝蓋骨磕裂了，經過醫治后雖然能走路，卻是一拐一拐的成了殘廢，終生不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