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謙益書法

錢謙益與柳如是像

柳如是畫作

柳如是墓

錢謙益與德州友人交往年表
??? 1633年 （崇禎六年）春
??? 盧世傕刻成 《杜詩胥鈔》，寄交錢謙益求序。錢謙益作 《讀杜詩寄盧小箋》。
??? 1634年 （崇禎七年）春
??? 盧世傕收到錢謙益 《讀杜詩寄盧小箋》后，即興作五言長句 《奉寄錢牧齋先生》。
??? 1637年 （崇禎十年）正月
??? 常熟縣民張漢儒赴京投訴錢謙益、瞿式耜退職后在家鄉(xiāng)行枉法事。閣臣溫體仁受理此案，擬旨逮錢謙益、瞿式耜收審。
??? 閏4月初
??? 錢謙益有詩簡 《將抵德州遣問盧德水》，請求盧世傕說服內(nèi)兄兼親家、吏部尚書謝升出面為其案件周旋。
??? 盧世傕作 《上牧齋先生》，表示愿意接待錢、瞿一行。
??? 錢謙益得到盧世傕的回復(fù)后，又作 《次韻酬德水見贈》。
??? 閏4月中旬
??? 錢謙益與瞿式耜住進(jìn)程泰的東壁樓，在德逗留10余天。
??? 錢謙益作有 《德水送芍藥》《東璧樓懷德水》 《謝德州張?zhí)厮途啤?《通州張?zhí)珘垩缭娛嵠渥又魇挛妮x知縣文烶來請》 《代贈十六韻》 《柳枝十首》 《荷花辭十首》 《德州送王鹿年》 《東璧樓簡程魯瞻》 《為魯瞻題畫二首》 《欲別東樓去四首》等詩篇。
??? 1638年 （崇禎十一年）仲秋
??? 錢謙益出獄，盧世傕赴北京慶賀。錢謙益有 《中秋夜餞馮爾賡使君于城西方閣老園池，感懷敘別賦詩八章，時德州盧德水、東萊崔道母及馮五十躋仲俱集》。
??? 深秋
??? 錢謙益南歸途中，在德州未作停留，只在賓館內(nèi)給盧見曾和程先貞留詩5首。
??? 前4首是 《九月九日過德州不及登東壁樓，于城西旅店拾紙作詩屬魯瞻留題樓上四首》，以酬答上年東道主程泰 （字魯瞻）。后一首則是 《德州城西贈別謝太宰》。這里的 “謝太宰”，即擔(dān)任吏部尚書的謝升。
??? 1639年 （崇禎十二年） 10月
??? 擔(dān)任監(jiān)察御史的盧世傕奉欽差往瓜、儀等處催督糧運(yùn)，到南直隸潤州 （鎮(zhèn)江）。
??? 1640年 （崇禎十三年）春
??? 盧世傕特邀家居常熟的錢謙益前往鎮(zhèn)江官舍一聚。盧世傕在宿遷作 《奉寄虞山先生》，送往常熟問候錢謙益。
??? 錢謙益接書之后，回報長句《得盧德水宿遷書卻寄六十四韻》和《得書之夕，夢與德水共簡書笥，得徐武功告天文一紙，因口占贈德水有 “與我并閑千畝竹、為君長嘯一窗風(fēng)”之句，覺而成之并寄德水河上》。
??? 1645年 （順治二年）秋
??? 錢謙益出任清禮部侍郎，程先貞出任清工部員外郎。
??? 1646年 （順治三年）夏
??? 錢謙益與程先貞幾乎同時辭職。
??? 仲秋節(jié)前
??? 柳如是先期到達(dá)德州迎接錢謙益，盧世傕、程泰、程先貞、趙其星等參與接待，柳如是題詩于尊水園杜亭壁上。
??? 仲秋
??? 錢謙益辭職回鄉(xiāng)，路過德州時下榻于盧世傕尊水園畫扇齋中。
??? 錢謙益為程先貞 《海右陳人集》作序，品評盧世傕所作 《亡妻謝安人墓志銘》。
??? 明末清初詩壇領(lǐng)袖錢謙益，因杜詩學(xué)的共同愛好，與德州學(xué)者盧世傕終生保持著亦師亦友的親密關(guān)系。錢謙益曾2次逗留德州，并與德州名人程泰、程先貞、趙其星等酬詩唱和，也曾為程先貞 《海右陳人集》作序，一生寫有吟詠德州與德州人的詩歌多達(dá)42首，最長的竟是64韻，是名符其實(shí)的德州文化友人。
??? 柳如是是活動于明清換代之際的著名歌妓才女，不僅擅長書法而且工詩詞，嫁給了比她大30多歲的錢謙益為妾。因丈夫錢謙益的關(guān)系，柳如是也曾經(jīng)來過德州，為德州的百姓留下了值得傳頌的軼事佳話。
與德州學(xué)者互相傾慕
??? 錢謙益 （1582-1664） ，字受之，號牧齋，江蘇常熟人，明萬歷三十八年 （1610） “探花”，東林黨領(lǐng)袖之一，官至禮部侍郎，因與溫體仁爭權(quán)失敗而被革職。
??? 明清鼎革之際，錢謙益曾任南京福王政權(quán)的禮部尚書。后降清，仍為禮部侍郎，不久辭職歸鄉(xiāng)。盡管他的官職做得齷齪不堪，但他卻是明末清初詩壇的重要盟主，是文人學(xué)士眾星捧月般的人物。而他與盧世傕的聯(lián)系，源自于相同的杜詩學(xué)愛好。
??? 錢謙益與盧世傕都是明末杜詩學(xué)研究的大家，時有 “南錢北盧”之稱。崇禎六年 （1633）上半年，盧世傕刻成 《杜詩胥鈔》，寄交心慕已久但還未曾謀面的錢謙益求序。錢謙益當(dāng)時因與溫體仁 “閣訟”失敗而歸里閑居，盧世傕的投書得到了錢謙益的積極回應(yīng)。在《讀杜詩寄盧小箋》自序中，錢謙益對盧世傕在箋杜方面的努力倍加鼓勵。
??? 崇禎七年 （1634）春，盧世傕收到了錢謙益所作 《讀杜詩寄盧小箋》后，即興作五言長句 《奉寄錢牧齋先生》，表達(dá)了對錢牧齋的崇拜心情。從此，兩人開始了正式的交往。
東壁樓十日
??? 崇禎十年 （1637）正月，常熟縣民張漢儒赴京投訴錢謙益、瞿式耜退職后在家鄉(xiāng)枉法行事。閣臣溫體仁受理此案，擬旨逮錢謙益、瞿式耜收審。
??? 閏四月初，驚恐中的錢謙益作詩簡 《將抵德州遣問盧德水》，遣人送達(dá)正在德州家居的盧世傕，希望盧世傕說服與溫體仁關(guān)系較好的盧的內(nèi)兄兼親家、吏部尚書謝升能出面為其周旋，盧世傕馬上作 《上牧齋先生》回復(fù)錢謙益，表示愿意接待錢、瞿一行。錢謙益得到回復(fù)后，又作 《次韻酬德水見贈》，并收拾好行李直奔德州而來。
??? 錢、瞿一行到達(dá)德州后，盧世傕為了避免授人把柄，便將他們安排在好友程泰 （字魯瞻）位于城東的東壁樓中。在德州期間，錢謙益受到盧世傕、程泰等人的熱情接待，又得到吏部尚書謝升幫助斡旋的口頭承諾，心情無比激動，因而詩興大發(fā)，作有 《德水送芍藥》《東璧樓懷德水》 《謝德州張?zhí)厮途啤?《通州張?zhí)珘垩缭娛嵠渥又魇挛妮x知縣文烶來請》 《代贈十六韻》 《柳枝十首》 《荷花辭十首》 《德州送王鹿年》 《東璧樓簡程魯瞻》 《為魯瞻題畫二首》 《欲別東樓去四首》等詩歌33首。
??? 瞿式耜是錢謙益的門生，也是知名詩人之一，估計此時的他也一定作詩數(shù)首，但遺憾的是少見記載。大約閏四月二十日，錢、瞿兩人離開德州北上。
??? 崇禎十一年 （1638）五月，錢、瞿等人得到寬宥。秋八月，被處以輕罰之后獲釋。
??? 中秋之日，盧世傕等人聚會京城，餞送錢謙益南歸。錢謙益作《中秋夜餞馮爾賡使君于城西方閣老園池，感懷敘別賦詩八章，時德州盧德水、東萊崔道母及馮五十躋仲俱集》。
??? 錢謙益南歸途中，匆匆而過德州，但未作停留。他留詩5首，前4首是 《九月九日過德州不及登東壁樓，于城西旅店拾紙作詩屬魯瞻留題樓上4首》，以酬答上年東道主程泰。另一首則是 《德州城西贈別謝太宰》詩。此 “謝太宰”，即擔(dān)任吏部尚書的謝升。
鎮(zhèn)江會友
??? 崇禎十二年 （1639）十月，時任監(jiān)察御史的盧世傕奉命前往京口瓜州、儀征等處催督漕運(yùn)，因而來到南直隸潤州 （今鎮(zhèn)江）。
??? 鎮(zhèn)江距錢謙益所居的常熟僅有300里路程，這使盧世傕想起了自己的箋杜同人、老朋友錢謙益。盧世傕想找時間專程拜訪錢謙益，但時間較緊不得分身，不得不考慮請錢謙益來自己鎮(zhèn)江的官舍敘舊。
??? 計劃想好后，盧世傕于崇禎十三年 （1640）春向家居常熟的錢謙益發(fā)出前往鎮(zhèn)江官舍敘舊的邀請。盧世傕在宿遷作 《奉寄虞山先生》后派人送往常熟，問候錢謙益。錢謙益接到書信后，回報長句 《得盧德水宿遷書卻寄六十四韻》，又作《得書之夕，夢與德水共簡書笥，得徐武功告天文一紙，因口占贈德水有 “與我并閑千畝竹、為君長嘯一窗風(fēng)”之句，覺而成之并寄德水河上》。
??? 這兩首詩中不乏傾訴離別和感動心情的華麗詞句，但這兩位杜詩學(xué)大家此時是否真正謀過面不得而知。
錢柳相聚德州畫扇齋
??? 崇禎十七年 （1644），明王朝的歷史在內(nèi)外交困中走到了盡頭。一直雄視中原的滿清貴族，趁大順軍立足未穩(wěn)的當(dāng)頭入關(guān)，建立了大清王朝。
??? 順治二年 （1645）秋，清朝統(tǒng)治者為穩(wěn)固政權(quán)的需要，將在南京降清的漢族大臣一律帶到北京重新安置。錢謙益在豫王多鐸的帶領(lǐng)下，從南京趕到北京安排工作。不久，錢謙益還是被安排到禮部，擔(dān)任禮部侍郎。由于滿清統(tǒng)治者對漢族官吏不相信，又加上清初士人不滿異族統(tǒng)治。所以，順治三年（1646）秋，錢謙益稱病請假回籍調(diào)養(yǎng)，自京返常熟途中再次光臨德州。
??? 恰巧，清初被安置到工部擔(dān)任員外郎的程先貞也因同樣原因剛剛辭職還鄉(xiāng)在家。有意思的是，錢謙益的紅顏知己柳如是這時已在德州迎接錢謙益。
??? 錢謙益到北京做官后，柳如是獨(dú)自留在南京并生出好多閨聞。柳如是得知錢謙益辭官歸鄉(xiāng)的消息后，為了取得錢謙益的信任，提前一周的時間趕到德州，等待與離別一年多的丈夫見面。柳如是到德州后，被安排在盧世傕尊水園內(nèi)的畫扇齋，幾次與州人盧世傕、程泰、程先貞、趙其星等分別酬和，可謂風(fēng)頭出盡。
??? 錢謙益到德州后，盧世傕拿出《亡妻謝安人墓志銘》，請錢謙益過目，錢謙益認(rèn)為： “簡古，直逼子厚。覺李北地 《志左宜人》為煩。”程先貞還將收集到的家藏思陵石墨，拿來讓錢謙益題詩。期間，錢謙益還為程先貞的 《海右陳人集》寫了序言。
??? 錢謙益與柳如是的德州交游，是清初文化名人交游德州的第一次。他們的交往，對提高德州學(xué)者的詩歌水平帶來積極意義。說一說，錢謙益與柳如是的德州交游也成為德州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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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如是小傳
??? 柳如是 （1618－1664年），本姓楊，名愛兒，字如是，號影憐、河?xùn)|君，又以佛典中有 “如是我聞”之語而號 “我聞居士”，江蘇吳江人。早年曾為南京名妓，后歸 “東林領(lǐng)袖”錢謙益為妾。她博考群籍，能書擅畫，與黃媛介為詩、畫密友。柳如是雖賦才情，但流存下的畫作甚少。
??? 柳如是幼年曾被賣到盛澤歸家院名妓徐佛家為養(yǎng)女，受徐教養(yǎng)。明崇禎四年（1631） 14歲，有吳江故相周道登買于勾欄。初為周府婦人侍婢，得周老夫人歡心，后周道登強(qiáng)索為妾，未及一年，因周府群妾加害，幾被處死，周老夫人阻而逐出周府，遂賣于娼家。明崇禎五年壬申 （1632）柳如是流落松江，改舊名，自號 “影憐”，表濁世自憐意。
??? 在松江，柳如是以絕世才貌，與復(fù)社、幾社、東林黨人相交往，她常著儒服男裝，與諸文人縱談時勢，詩歌唱和。柳如是擅近體七言，分題步韻，作書得虞世南、褚遂良筆法，為秦淮八艷之首。
??? 明崇禎十四年 （1641年），東林領(lǐng)袖、常熟錢謙益與柳如是結(jié)秦晉之好。兩人同居絳云樓，讀書論詩相對甚歡。錢戲稱柳如是“柳儒士”。當(dāng)時錢謙益迎娶柳如是致非議四起，婚禮中的船被扔進(jìn)了許多瓦石。
??? 明亡，柳勸錢殉節(jié)，在刀、繩、水三種死法中選一。錢面有難色，如是奮身跳入荷花池，以身殉未遂。錢謙益降清后，遭猜忌被逐回鄉(xiāng)，郁郁而死。錢氏家族乘機(jī)向柳如是逼索，如是投繯自盡，年僅四十又六。著有 《湖上草》 《戊寅卓》 《柳如是詩》 《柳如是尺牘》等。
??? 柳如是葬在虞山腳下，其東面幾十米遠(yuǎn)就是錢謙益墓，但錢墓與原配夫人合葬在家族墓穴之中，唯獨(dú)柳如是墓孤獨(dú)地在一邊。一代名女、一代才女，就這樣結(jié)束了一生。
??? □本報特約撰稿人 張明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