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記者 孫良玉 通訊員 王磊 攝影報道
從禹城市辛寨鎮宏禹私立小學到該鎮徐莊村,驅車只有不到10分鐘的路程。該校留守女童、三年級學生張可然帶領記者去她家采訪。路上,簡單的幾句對話,令記者的心情非常沉重,感覺這10分鐘的路程好漫長。
記者:“今年過年,爸爸回來了嗎?”
可然:“沒有。”
記者:“那媽媽呢,她回來過年了嗎?”
可然:“回來了,可是她只給俺打了個電話,她在別人家過的年。”
小可然所說的“別人家”,是媽媽離婚后重組的另一個家庭,那個家現在已經不屬于她。在張可然的心里,“媽媽”倆字離自己好遠好遠。多年過去了,盡管在自己的記憶中,媽媽的模樣已經變得模糊,甚至奶奶和鄰居們更是已忘記了媽媽的名字,可在小可然的心里,依然對媽媽有著很深的感情。
◎困境中艱難求學
踏進屋門時,張可然64歲的奶奶正在捧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自己熬的中藥。因為舍不得花錢買砂鍋,她就把炒勺用來熬藥。“俺娘這段時間血壓又升上去了,叫她去醫院看看,可她就是不去!”張可然的二大娘楊紅蓮說道。張可然4歲時,爸媽離婚了。不久,爸爸去外地打工,媽媽改嫁他鄉。從此,他們再也沒回過家。那年,小可然到了上學的年齡。開學時,奶奶騎著人力三輪車將她送到附近宏禹私立小學。因為奶奶左腿患有囊腫,每次接送可然后,腿都要疼痛好幾天,厲害時,她抱著疼痛的腿,一個人躲在家里偷偷地哭。學校了解這一情況后,安排小可然寄宿在學校,并免除了她的全部學費和生活費。楊紅蓮也說服了婆婆,將周末和放假時接送可然的活攬了過來。“孩子是無辜的,她爸媽不管她了,俺可不能看著不管!”楊紅蓮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,不理解小叔子和弟媳的心咋這么狠,這些年來一次都不回家看孩子一眼。那次周末,因為家里有點事,去學校接可然時,出發晚了點。趕到學校時,其他學生已經都走了,只有小可然一個人,孤獨地站在教學樓前,渴望地等待著。“從老遠俺就看到孩子自己站在那里等著,心疼得俺快哭了!”楊紅蓮后悔地說,“打那以后,俺在忙也要提前趕到學校等著她,不能叫孩子再受半點委屈了!”
◎想自己騎車上學,不再拖累家人
“想爸爸和媽媽嗎?”記者問道。
小可然一言不發,一臉的沉重。“叔叔問你了,快告訴叔叔!到底想不想爸媽?”楊紅蓮催促道。沒想到,小可然突然放聲大哭,無論奶奶、大娘和在場的鄰居怎么勸說,就是止不住哭,抽泣了很長時間才停下來。“孩子偷著跟俺說過,她想爸媽,可害怕大娘知道了傷心,不敢當著外人的面說!”奶奶伏在記者的耳邊輕輕地告訴記者。很顯然,這些年來,楊紅蓮在可然心里,已經代替了媽媽的位置。已經失去了媽媽的愛,她不想再失去像媽媽一樣愛自己的二大娘。
明白了事情緣由的楊紅蓮,心疼地把可然摟到懷里安慰道:“孩子,大娘的心眼兒可沒那么小哦。在大娘眼里,你啥時候都是俺的親閨女!”聽到這些,小可然釋然了許多,她表示將來一定要考上哈爾濱或者北京的大學,因為她經常聽大人們嘮叨:媽媽在哈爾濱干小買賣,爸爸一直在北京打工。“過幾年俺就長大些了,自己能騎車去上學。大娘家的哥哥也在上學,她還要忙家里和地里的活,俺不能老耽誤大娘家的事啊!”懂事的可然說出了自己以后的打算,“可是,買輛自行車便宜點的也得100多元錢,奶奶沒那么多錢,所以我也沒有跟奶奶開口要自行車。”“叔叔幫你實現這個愿望,你想要輛什么顏色的自行車?”記者問道。“紅色的,看著喜慶啊!”小可然不假思索地答道,天真的小臉上寫滿了期待……